【博君一肖】弗朗明戈 04 （黑道文学）
90年代黑道
美强腹黑大佬赞x狠毒狼狗副手啵
不逆！年下攻！
ooc！粗口 勿上升蒸煮！
尽量还原90年代 如有bug 欢迎指正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正文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BGM: 《我也曾想过一了百了》 cover by 刘润洁
“我曾经也想过一了百了，在没能和你相遇的时候。”
04
夜雾浓重，仿佛一团化不开的墨迹。一辆越野车在无人的公路上极速行驶着。
肖战一路上都在昏迷之中，眉头紧皱，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，头上满是冷汗。他像一只猫崽子一样蜷缩在副驾驶上，颤抖着，似乎被什么噩梦魇住了一样。
“阿忠……阿忠……别……张姨……”肖战口中断断续续地叫着，声音颤抖，似乎还带着哭腔，一边不断向后退缩着，充满了不安。王一博抿了抿嘴，看了眼时速表，紧紧地盯着前方。
王一博从未见过肖战如此虚弱的模样。从认识肖战起，王一博见过他无数模样，冷静的，张扬的，慵懒的，专注的，有时他像地痞无赖一样轻佻，有时又像个孩童一样天真懵懂。王一博时常觉得肖战像一个演员，甚至一个假人，他对所有人笑，却笑得敷衍，笑得潦草。王一博无数次地试图扒开肖战精巧的外壳，却都无果而终。
他脑子里很乱，又好像从未如此清晰。
凌晨四点，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。王一博摸出一根烟在嘴里叼着，一手掏出火机，啪地一声点燃。打火的声音在静寂的车厢里被无限地放大。王一博愣了一下，点火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。
他不知道这样的安静持续多久了，巨大的恐慌似狰狞的海浪咆哮着下一秒就要把他吞没。胸腔一阵没来由的钝痛，他甚至不敢呼吸，不敢动作。半晌，他动了动僵直的脖子，喉结上下翻滚，向右手边望去。
肖战静静地躺在座位上，悄无声息。
王一博看到布条上不断扩张的血渍，眼眶发红，一手握着方向盘，一手牵过肖战，轻轻地叫着他的名字，“肖战，肖战，醒醒，坚持一下，就快到了。” 肖战的手指冰凉，没有一丝温度。王一博握紧着他的手，试图捂热一点，他也不知道这样有什么用，但就是很想让这双手鲜活起来。
王一博怕极了这种寂静，他甚至不敢去探肖战的鼻息，只是用力攥着手里的人，哄小孩儿似的，不停地念着，“快了，真的快了，你看转过这个弯儿就能看到高速路口了……”
“你都不知道，我之前摩托比赛得过奖的，你别不信，我说五点到肯定就能到。”
“你不是想吃火锅吗，我们回去就吃呀，我陪你吃辣的。”
“冬天我们去滑雪吧，我教你，真的，我会落叶飘呢。”
“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不好。”
“肖战，你看天快亮了。”
“肖战……”
徐三儿看到那辆越野出现在医院门口的时候是四点四十五。徐三儿无法想象两个多小时王一博是怎么从黔安开回来的。他急忙上去接，只见王一博蛮横地打开门，把肖战从车里抱下来，就往手术室跑。
肖战被推进手术室，王一博紧紧地拉着他的手，医护人员拦住王一博，“对不起，您不能进去，请在外面等候。”
王一博红着双眼定定地看着那人。“对不起，请您……”王一博从后腰里抽出54上膛，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那人，双唇颤抖着，喑哑地吐出几个字，目光却似哀求。
“我就看着他……”
徐三儿不忍看他这副样子，也红了眼眶，对着那人摆了摆手，转过身，长叹一口气。
王一博坐在手术室里看完了手术全程。
他的手紧紧攥着，看着他们清理伤口，切开肖战的皮肤，一针一针缝合他的肾脏，看着监护仪上数字线条的波动，直到那一声“脱离危险”。
徐三儿迎他们出来的时候，王一博一句话也没有说，他贴着墙慢慢地向着走廊上的公共座椅过去，浑身如卸了力一般瘫在椅子上，突然一阵热流就冲进了鼻腔，眼泪涌出眼眶，顺着脸颊刷刷地流，他垂下头，双手捂起了脸，泪水却还是顺着指缝一滴滴地砸在地上。徐三儿站在他身旁，半晌，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背。
肖战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，一睁眼就看到王一博坐在床前，拽着他的手，直直地盯着他。肖战咧了咧嘴，挣扎着试图活动一下僵硬的身体，扯到了伤口疼得又是一阵龇牙咧嘴。王一博见他这副样子，连忙起身焦急地扶他起身。
“狗崽崽。”肖战看着他乱糟糟的头发，通红的眼和泛青的胡茬，忍不住笑了笑。王一博狠狠地剜了他一眼，眼睛湿漉漉的，这一对视，两人却突然笑开了。
三点钟的阳光正温柔，透过窗毫不吝啬得洒满整个房间。门外的徐三儿看着病房里的两人，犹豫了一下。推门的手还是落下了。
肖战恢复得很好，一周后就出院了。肖战本不想让张姨知道，但纸终究包不住火。张姨开门一见肖战，眼眶就红了，泪珠在眼里打转。这些年，肖战受着个大伤小伤，让张姨知道了都要掉眼泪，肖战最怕看她这副模样，连忙道:“张姨，我这不都没事儿了嘛。” 张姨抹了抹眼角，“过来我看看。”张姨拽着他的衣角，仔仔细细端详了个遍，末了还是抚着他的脸，颤巍巍地说了句，“都瘦了……”又转过头对着王一博和徐三儿，“还有你们两个兔崽子，都不给我好好吃饭！出了这么大事儿，也不告诉我。”
“您不是一边儿还得照顾大海嘛，这不怕给您累着么。”肖战连忙笑嘻嘻地打圆场。一说这个张姨更是来气，“要不是大海那孩子不会撒谎，你们谁能让我知道，一个个翅膀都硬了，管不住你们了是吧？！”
王一博看着张姨只是笑，也不言语，徐三儿在一旁大包小包地掏东西，嘴上还试图找补。
肖战微微靠着沙发，眯了眯眼，用力地吸了口气，还是回家好啊。
这次王一博出人意料地乖顺，没等肖战开口就揽过了黔安剩下的烂摊子。平日里，肖战赶着他管理道儿上的事儿他都不动弹一下，这次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。逆反心理？二十二岁青春期也太晚了点儿吧，肖战心里琢磨着。
大事儿王一博徐三儿大包大揽，小事儿张姨也不让他碰。肖战感觉闲的身上快长毛了，在王一博的红白机上玩起了拳皇。
门一响，肖战探头望去，王一博回来了。王一博回来第一眼就是找肖战，看他在那儿捅咕游戏机，拖了外套，走过去，瞄了眼屏幕，“你会么？” 肖战白了他一眼，酸唧唧地:“我是不会，我老人家不懂你们小朋友的时尚。”
“我也没觉得你有多老啊。”王一博深深地看了肖战一眼。
肖战二十八岁了，比王一博大了六岁，虽然看起来不像，但年龄差距是真的，阅历、思维的不同也是真的。肖战常把他对于王一博的不解归根于这六岁的年龄差上，要么是王一博这小崽子太小了，要么是他自己太老了。他从来没想过缩小这种差距，似乎像在规避着什么，虽然他自己也没察觉到这种心理上刻意的疏离。
王一博坐下来，偏头问他，“打这个吗？”肖战应了。
男人的胜负欲常常来得突然，肖战的八神庵第四次被王一博的草薙京锤倒在地上的时候，肖战往沙发上一靠，“你就不能让让我？！一个游戏你打了几百遍了，在我身上找什么成就感啊！”说完气急败坏地，叼了根烟点上。
“不打了？”
“不打！”
王一博看他叼起烟，拿起烟盒打开瞅了一眼，皱了皱眉头。“你能不能少抽点？”“管天管地你还管老子拉屎放屁？！” 肖战这牙尖嘴利的样子像个亮爪子的猫一样，王一博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，摸了摸后颈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，但嘴上还是试探着，“对你那伤口不好……” “老子好着呢！”说完一扭头就进屋了，顺便还摸回了他那包没剩几根的南京。
王一博看着他的背影，不自觉地笑了笑，解开领带扔在沙发上，掏出手机给徐三儿发了条短信。
自从黔安的事情过后，董其昌便像鬼魅一般，消失在夜幕里。王一博和徐三儿四处打探，也没有发现他的下落。淮北的线自然是断了，二人便试图联系其他的军火渠道。无论是四方撒网还是上下打点都是耗时又费力的，但王一博也做好了长期打算，稳中求进，万不可再如这次一样，出现这么大的变数。大海负伤，一些行动也受到影响，王一博也免不了要插手淮西的事务。
王一博之前就多少知道肖战手下有毒品生意，但也从未详细过问过。黑道白手起家本就不易，更不用提肖战这种半路出家的，毒品暴利，无论愿不愿意，迫于形势，总要把握在自己的手里。但这次的事发生后，王一博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。他想让肖战从这淌浑水里出来，但直说肖战定是不可能同意的。王一博还是决定自己先弄清里面的门道，再寻好退路，也许肖战更能接受一点。
想到这儿王一博揉了揉眉心，站起身来，向厨房走去，见张姨正忙活。张姨见王一博进来，笑道，“小博是不是饿了？姨炖了莲藕排骨汤，给你们好好补补，饿了姨先给你盛一碗，等着啊。”王一博笑了笑刚想说不饿，转念又想到了什么，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，在一旁安静等着。
张姨炖的莲藕排骨汤大伙儿都喜欢，尤其是肖战。张姨盛好汤，塞在王一博手里道，“你快进屋歇着去吧，战战受伤这两天给你累坏了吧？我们一博这小脸儿都瘦了。”王一博哭笑不得，张姨看他们几个总是说瘦了瘦了，好像非得白白胖胖的她才满意。“我不累，放心吧张姨。”王一博自知不善厨艺，留在这儿还说不定帮倒忙，便端着汤碗出去了。
推开肖战卧室房门，王一博见肖战不知何时睡着了，把汤碗轻轻放在桌子上，便打算离开。
随即却又不放心地折回来，把肖战露在外面的手脚放回被子里安顿好，掖了掖被角。
肖战睡得很安稳，呼吸均匀地起落。王一博坐在床边静静看着他，轻轻挑开他额前的碎发，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那天车上后座睡得沉沉的肖战，被他一路抱回房间也不知道。睡着的肖战就像个小孩子一样，嘴唇微微嘟起，柔和了平日的棱角，给他漂亮的脸蛋沾上了一丝稚气。
王一博刚才说肖战不老是真心的，虽然肖战大了他六岁，虽然他有时也不懂肖战。但他真的不喜欢被肖战称呼为“小朋友”，他总觉得小朋友就失去某些能与他比肩的资格。他想要和他站在一起，站在他前面，而不是被保护在避风港里。他不知道是否是自己奢求的太多，但他想让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装满了他。
他又想起了张国荣的那首歌，他后来又听了好多遍。
CD里的歌唱呀唱，听歌的人在某一句眯起了眼睛。
“无人如你逗留我思潮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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